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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當時東寶陷入內鬨(即知名的『東寶爭議事件』),黑澤明不得不另尋資助,此片即是他在松竹的初作,由三船敏郎、山口淑子和志村喬等人主演,可惜票房並不亮眼。

黑導和菊島隆三之所以構思出此片是有其時代背景的,原本保守含蓄的日本民風在被美國占領後漸漸變得自由開放,而傳媒就在這種氛圍中像脫韁野馬般失控了。在利益的驅策下,傳媒仗恃著自由名義而恣意侵犯他人隱私的事件開始層出不窮,甚至故意扭曲真相亦時有所聞。黑導曾表示靈感來自真實事件,但他始終沒有透露受害的女星是誰。附帶一提,皇后(queen)在1989年發表的『the miracle』中收錄了一首曲子就叫「scandal」,同樣也是對傳媒藉挖掘他人隱私來牟利的行為感到不齒。

嚴格說來,主角應該是志村才對,三船可以發揮的空間並不多,而山口的戲分就更少了。美中不足之處在於節奏過於緩慢而令人感到不耐,但這類沉重的題材或許就是必須這樣反覆地琢磨才能取得絕佳的戲劇效果。所探討的主題相當嚴肅,不只沉痛地控訴八卦雜誌為了銷量而恣意侵犯別人的隱私權,也大聲地譴責那些違背良心行事的人,更隱晦地批判了性格內建羞恥感的日本人即使受害也不敢據理力爭,如此針砭不失為一記當頭棒喝。

對雜誌社提出告訴的畫家和聲樂家明顯只是陪襯,律師無疑才是貫穿全片的靈魂人物。嗜賭的他常常利用一般人對法律的不熟悉來招搖撞騙,形同司法蟑螂的惡劣行徑其實愧對了自己律師的身分,而這種勢利的嘴臉也是一般人對律師的刻板印象。對法律不熟悉的畫家委託他來辯護並不是因為信任他,而是因為他有一個善良可憐的女兒,有這樣的女兒的爸爸應該也是好人,起了惻隱之心的畫家是這樣想的,而戲劇張力也就在此了,耿直善良的人相信了陰險邪惡的人而落入困境。

人因自甘墮落而脆弱不振,罪惡也由此而生;唯有秉持良知方能剛強挺立,道德亦不表自明。畫家的正直讓律師對自己的卑劣感到羞愧,在妻女的面前完全抬不起頭來,女兒的過世終於讓他幡然悔悟。最後,他在法庭上坦承自己受到雜誌社的賄賂而刻意怠忽自己應該為畫家辯護的職責,他自己就是那個讓官司反敗為勝的關鍵證人。颼颼冷風吹來了澆薄欺瞞,而朗朗歌聲也唱出了敦厚篤實,耗費一百分鐘的醞釀,漫長的黑夜也迎來了久違的黎明。或許此片對人性過於樂觀了,為惡之人果真會受到良心譴責而改過向善嗎?答案或許因人而異,但讚揚人性的光明面一直都是最令人感動且為人所衷心期盼的!

後記:四年一度的世界盃足球賽即將開幕,像我這種門外漢也要湊湊熱鬧才是!

http://www.imdb.com/title/tt0042958/
2018/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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