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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查爾斯卓別林(Charles Chaplin)自製自編自導自演,女主角是他當時的老婆寶蓮高黛(Paulette Goddard),製作成本是兩百萬美元,北美票房是三百五十萬美元,年度排名僅以些微差距輸給【boom town】而屈居亞軍,全球票房則大約是五百萬美元,是卓導(Charles Chaplin)票房最好的作品。上映後隨即獲得好評,幾十年來亦不斷累積讚譽,於1997年被美國國家電影保護局收入保存名單內,於2000年被美國電影學會選為百年百大喜劇。

卓導(Charles Chaplin)的首部有聲電影,可以算是政治諷刺喜劇,不管從哪個角度(例如人物的名字或形象)來看都很明顯是在批判揶揄無法無天的法西斯主義、納粹德國與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籌備時納粹德國已經吞併捷克的蘇台德區和奧地利,拍攝時納粹德國已經入侵波蘭,上映時納粹德國已經幾乎占領整個歐陸並密集轟炸著英國(不過美國與其仍保持著良好關係),而且聰明人也一眼就能看出它正磨刀霍霍要進攻蘇聯了,此片就在這樣一個風起雲湧的混亂時代中問世而顯得難能可貴且別具歷史意義。

國際局勢明顯對照出現實(德義雙方當時曾在奧地利議題上發生矛盾,最終是義大利退讓了。),角色形象故意調侃了本人(兩個獨裁者就像小丑一樣愚蠢),興凱爾當然就是指阿道夫(Adolf Hitler),蓋比許是指約瑟夫戈培爾(Joseph Goebbels),赫林是指赫曼戈林(Hermann Göring),那波羅尼是指貝尼托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奧斯特里奇則是指奧地利。而其中也對當時歐洲(尤其是德國)猶太人的處境表達憐憫,如此高尚的情意令人感佩。

儘管告別了賴以成名且較為擅長的默片,可是卓導(Charles Chaplin)依舊以其逗趣的肢體動作與卓越的鏡頭語言在笑鬧的氣氛中表達出嚴肅的意涵,許多令人發噱的橋段其實都隱藏著令人惆悵的感覺,經歷過一戰荼毒的人民期盼的安定在納粹掌政下逐漸化為泡影,如此單純的希望到最後竟然變為極度可怕的絕望,現在看來顯得稀鬆平常的自由和平在當時可說是奢求妄想。興凱爾在彷彿宮殿般的辦公室裡耍弄一顆氣球做的地球大概是最為著名的橋段了,以如此簡單輕柔的畫面傳遞出獨裁者貪得無厭的野心亦頗為巧妙。

理髮師在片末的演說無疑是經典,『machine men, with machine minds and machine hearts』(機器人只會有機器的思維和機器的心靈)與『The hate of men will pass, and dictators die, and the power they took from the people will return to the people.』(人們心中的仇恨會消逝,獨裁者會死去,而他們從人民身上拿走的權力將會歸還給人民。)等台詞多麼慷慨激昂,不只鼓舞世人應該保有慈愛與良善(其崇高的品德令人讚賞),更直接呼籲各國政府必須對抗法西斯主義(其無畏的勇氣值得嘉許),如此斬釘截鐵且正氣凜然的內容相當震撼人心,於是該段演說被視為民間發起的政治說帖,也讓此片昇華至超凡入聖的層次。

先來講一些跟製作與拍攝有關的瑣事。據說卓導(Charles Chaplin)本來在1936年時想拍拿破崙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的傳記電影,但因為阿道夫(Adolf Hitler)突然竄起而讓他改變主意。好萊塢各大片廠都試圖勸說卓導(Charles Chaplin)不要拍攝此片,但是總統法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卻派代表去鼓勵他不要退縮。卓導(Charles Chaplin)宣布要拍攝此片時英國還對納粹德國奉行綏靖政策而宣布要將其禁映,不過世事多變,此片上映時英國已經和納粹德國交戰而大力為其宣傳。卓導(Charles Chaplin)和阿道夫(Adolf Hitler)的生日只差四天(1889年4月16日和20日),兩人的長相和童年經歷也都很相似,這種種巧合讓卓導(Charles Chaplin)驚訝不已。卓導(Charles Chaplin)相當認真地觀看阿道夫(Adolf Hitler)的影片以模仿他的神態。其實丹尼爾詹姆斯(Daniel James)有幫助撰寫劇本。卓導(Charles Chaplin)引進卡爾史特勞斯(Karl Struss)來和羅蘭托特羅(Roland Totheroh)一起擔任攝影師,因為他的弟弟說羅蘭(Roland Totheroh)的技術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原本主角要設定為裱褙匠。劇組是先拍理髮師部分後再拍興凱爾部分,前後總共拍了一年半左右。卓導(Charles Chaplin)在拍攝時封場,因為他不想走漏任何消息,《生活》雜誌就因為放了一張他扮演星凱爾的照片而挨告並敗訴。有人敬告卓導(Charles Chaplin)不要拍結尾的演說,因為這可能會讓票房少掉一百萬美元,不過他並不在意。據說卓導(Charles Chaplin)對於場記小妹在片場裡走動干擾到拍攝感到很煩。卓導(Charles Chaplin)原本打算拍一些可以傳達和平理念的鏡頭(例如踢正步的德軍突然跳起華爾滋舞以及丟炸彈的日軍丟玩具給中國孩童),不過後來他放棄了這個主意。興凱爾耍弄氣球其實是模仿1930年代相當流行的泡泡舞(一種色情舞蹈),所以心領神會的觀眾都笑得很大聲。卓導(Charles Chaplin)以自己的母親來為女主角命名。卓導(Charles Chaplin)原本要將片名取為【the dictator】,不過派拉蒙表示自己擁有這個名稱的小說翻拍版權而打算控告他以索取兩萬五千美元,於是他被迫要做改變。

最後則是花絮。興凱爾講的德語其實是『Wienerschnitzel』(維也納炸肉排)和『sauerkraut』(德式酸菜)等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詞。卓導(Charles Chaplin)和寶蓮(Paulette Goddard)的關係在拍攝時逐漸惡化且最終於1942年離婚。康拉德柏寇維奇(Konrad Bercovici)狀告卓導(Charles Chaplin)抄襲並索討六百四十五萬美元,官司在1947年落幕,後者付了九萬美元給前者,不過前者要承認後者對於此片的權利。在納粹德國占領的巴爾幹地區的反抗團體曾從希臘成功偷渡此片並在電影院放映,有些德國士兵也看到了。卓導(Charles Chaplin)唯一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影片的作品。德懷特艾森豪(Dwight D. Eisenhower)在戰勝後特地向卓導(Charles Chaplin)索取法語配音版本以便在法國播映。毫無意外地被納粹德國禁映,不過幾十年後出版的一些伊娃布朗(Eva Braun)傳記都宣稱阿道夫(Adolf Hitler)其實覺得此片很有趣。西班牙一直禁映到法蘭西斯科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過世後的隔年(1976年)。

http://www.imdb.com/title/tt0032553/
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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