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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詹姆斯李歐赫勒希(James Leo Herlihy)在1965年發表的同名小說,由達斯汀霍夫曼(Dustin Hoffman)和強沃特(Jon Voight)兩人聯合主演,導演則是約翰史勒辛格(John Schlesinger),製作成本僅僅三百六十萬美元,但上映後竟然在北美囊括了四千四百多萬美元,全年只輸給【虎豹小霸王】(Butch Cassidy and the Sundance Kid)而屈居亞軍。另外,此片不只在商業市場上開出紅盤,在專業影評領域也是斬獲頗豐(影藝學院激賞萬分地獻上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和最佳改編劇本等三項大獎),之後於1994年被美國國家電影保護局收進保存名單內,接著又於1998年和2007年兩度被美國電影學會選為百年百大電影,這麼多榮耀已足以證明其經典地位了。

在美國,像喬這樣的人太多了,離鄉背井的他們來到了繁華的紐約大都會,熱切地期盼自己能在這裡闖出一片天,有人如願了,其奮鬥經歷可能很激勵人心,但也有人失望了,其悲慘遭遇多少也令人感慨。兩尾魯蛇卑微地蜷縮在紐約大蘋果的髒亂角落裡,娛樂性不高,但稍嫌平淡的故事卻頗富同情意味,而其情節的深沉哲學性(透過荒謬的情節讓人省思人生意義)與畫面的獨特藝術性(演出主角內心所想的呈現手法有點意識流)也令人讚嘆不已。

一開始的鏡頭就頗具魅力,搭配著哈利尼爾森(Harry Nilsson)演唱的「everybody's talkin'」那積極樂觀的歌詞,儘管往事令人惆悵,但是未來值得期待。在家鄉德州接連失去親情與愛情的喬想去紐約打拚看看,但他竟然異想天開地想當牛郎賺錢,這個荒唐的念頭讓他一到那裡就鬧出笑話並連連碰壁,先是被一個假貴婦糊弄了,後來又被瘸子瑞可擺了一道,殘酷的現實永遠不曾對人手下留情過,而興盛華麗的大都市其實也有其委靡破敗的一面。

很快就花光盤纏的喬只能和瑞可一起窩在即將被拆除的廢棄大樓裡,兩人磕磕絆絆地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當然少不了招搖撞騙stO),就像涸轍裡相濡以沫的兩條魚一樣,令人感動卻也哀傷。腦筋不太靈光的喬在紐約是不可能有什麼發展的,他想當貴婦的小白臉,卻總是招來性格古怪的同性戀,後來好不容易總算做成了一門生意(只有廿美元stO),但這時瑞可卻病倒了。舉目無親的喬已將瑞可視為摯友,為了完成這位患難之交想去邁阿密的心願,他洗劫了一個同性戀嫖客,愁雲慘霧的兩人坐上了公車,前往風光明媚的佛羅里達州。

但兩人還沒到邁阿密,瑞可已經死在車上了,這趟遙遠的旅程就像是一場被忽視的葬禮,面對同車乘客的好奇眼光,困窘的喬緊緊環抱著瑞可死去的身體,無聲的結局釋放出了喧囂的心酸。達斯汀(Dustin Hoffman)和強(Jon Voight)將瑞可和喬這對難兄難弟詮釋得相當傳神而雙雙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兩人萍水相逢的友情就像是一首悲傷的歌曲,是注定譜不出輕快旋律的,美好的人生只存在於幻想裡(用快速剪輯所營造出來的迷亂意境真的很棒),是那麼遙不可及……

先來講一些有關製作或拍攝的瑣事。麥可薩拉辛(Michael Sarrazin)因為和聯美談不攏片酬而無緣出演喬。哈里森福特(Harrison Ford)曾試鏡爭取出演喬。據說艾維斯普雷斯利(Elvis Presley)和華倫比提(Warren Beatty)也都很想演喬。捧紅達斯汀(Dustin Hoffman)的麥克尼可斯(Mike Nichols)曾勸他不要接演此片。因為英籍的製作人約瑟夫傑尼(Joseph Janni)想把故事場景搬到倫敦,所以史導(John Schlesinger)改而和傑羅姆海爾曼(Jerome Hellman)合作,聯美一度對製作情節下流的此片感到猶豫,但在兩人提出削減片酬而改為票房分紅後決定開出綠燈。史導(John Schlesinger)聘請了攝影師麥可柴德斯(Michael Childers)來當他的助手,兩人後來展開了長期合作。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y)將自己的兒時好友亞當霍蘭德(Adam Holender)推薦給了史導(John Schlesinger),而這也是他首次擔任攝影指導。史導(John Schlesinger)表示南斯拉夫電影【kad budem mrtav i beo】是此片的靈感來源,而安迪沃荷(Andy Warhol)的【挑釁的人】(my hustler)則啟發了視覺風格。強(Jon Voight)因為很想演喬而答應只拿當時演員工會所訂的最低片酬,據說他差點因為講不好德州口音而失去演出機會。達斯汀(Dustin Hoffman)花了很多時間在紐約街頭觀察流浪漢和行人的姿態,拍攝時他會在鞋子裡放小石頭以確保走每一步都跛腳。達斯汀(Dustin Hoffman)和強(Jon Voight)兩人在片場不斷較勁以激發演技。雖然原始劇本似乎有寫到瑞可假裝被計程車撞傷,但兩人差點被撞到的片段據說是意外,因為劇組沒有取得封街允許,所以他們只能照著紅綠燈號誌在人潮車流中勉強拍攝,而那輛計程車當時是闖了紅燈,也因此造就了那句經典台詞。拍攝下雪橋段時是7月,所以那其實是假雪,而由於製雪機聲音太大而造成劇組收音困難,所以兩位主角必須另外再錄製台詞。艾爾史戴森(Al Stetson)其實是此片的電工,他是在臨演沒趕上拍攝的情況下臨時被叫去客串了開往佛州的公車司機。哈利(Harry Nilsson)特別為此片寫了「I guess the Lord must be New York City」,但最後沒被採用,而藍迪紐曼(Randy Newman)的「cowboy」與巴布狄倫(Bob Dylan)的「lay lady lay」也都曾被考慮過,據說後者是因為沒及時完成而被割捨。

最後是花絮。據說史導(John Schlesinger)曾想著自己是不是拍出了一部下流的作品。被認為是最早使用『scuzzy』(髒亂或討人厭的意思,由『scummy』與『fuzzy』兩個字合成。)這個字的電影。『I'm walking here! I'm walking here!』(我正走在這裡耶!)在2005年被美國電影學會選為百年百大台詞之一。達斯汀(Dustin Hoffman)因為擔心此片會傷害他的螢幕形象而隨即接演了浪漫的【John and Mary】。唯一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的X級電影。一開始被審查為X級而無法廣為宣傳,後來在無任何刪剪的情況下於1971年被改為R級,一般認為是奧斯卡得獎效應。愛爾蘭審查單位當年認為此片和原著的情節都太過粗鄙下流而決定禁映與禁售,直到幾年後才雙雙解禁。此片在柏林影展上空手而回讓聯美相當不爽而在接下來的十年間都沒再推作品去參展。達斯汀(Dustin Hoffman)於1994年參加此片上映廿五週年活動受訪時表示當時來看試映的觀眾在看到電影院男男親熱片段時紛紛開始離場。因情節涉及同性戀而長期遭到台灣政府禁映,一直到去年的台北電影節才初次登上大螢幕。此片於1971年重映時是和【戀愛中的女人】(women in love)聯名共映。於1980年底首次在英國電視上播出。約翰韋恩(John Wayne)對此片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頗有微詞。德州奧斯汀曾有一家違法經營的酒吧就叫『midnight cowboy』。

http://www.imdb.com/title/tt0064665/
2020/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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